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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你赴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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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你赴約

十二月五日,冬日寒涼氣已經成形,厚厚的棉服上身.

赤葦一覺醒來後像往日般洗漱、自己做早餐,隨後用手機查看天氣,規律的安排。

然而今天跳出的第一條消息是在外的父母發來的生日祝福,禮物近兩年都是金額以讓他一整日充裕.

他回給了對面消息,一如既往的分寸有禮.

許是赤葦從小就是個極有邊界感的性子,故而身邊的朋友自然而然成了階段性的存在。另外他本身也對生日沒有多少期待,只是個別樣意義的日子而己.

話雖如此,如今的赤葦很難不想到高一時的事情,似乎進入了梟谷後一切又變得不同。

眼下的群消息接踵而至,木兔憋不住的帶頭詢問赤葦什麽時候到學校,木葉緊跟著解釋早訓時間快到了.

兩人明晃晃的像在安排著什麽,小見也接著漏洞百出道早訓時間提前,拙劣的漏洞越來越大.

手機的另一邊黑尾扶額提示著這幾位,“...要不要就別發了”,他可不信赤葦看不出。

研磨點點頭,邊打了個哈欠繼續游戲,他們三個距離梟谷有些距離,所以更早的出門。

桐月則是在考慮這個一大早就準備的蛋糕,因為時間要早所以是他們昨晚做出的,生怕會壞掉。

思及昨天幫忙做蛋糕的畫面,亦是混亂多,木兔和木葉手忙腳亂的配比奶油和糖,做出了個黑糊的蛋糕胚。

買來水果的白福和雀田直直將兩個趕去了清洗做雜物。

在蛋糕成型後桐月負責了裱花和妝點,最後將蛋糕放在了冰箱裏算是大功告成,一早得知了赤葦出門的準確時間點,一個個都帶著禮物趕到。

堆積著擺放在在赤葦家門口,現下他們都隔著個走廊關註著赤葦是否出門。

此時的安全通道灌入冷風,桐月把圍巾多繞了一圈。身邊這些個少年似乎格外抗凍,各個都是單衣運動服。

研磨適當的伸手為桐月理了理帽子。

很快電梯抵達,門打開後是白福和雀田,出門就能看見躲在電梯間的一堆人,木兔將兩人一起攬著進入安全通道掩護,另外把禮物多疊加蓋上。

海忍不住詢問是不是太擋著門口,以木兔的擺法赤葦很難出門,完全被遮擋的門口。

木葉覺得是的打手勢,好不容易叫木兔看懂,鷲尾跟著一起幫忙稍微往旁邊移動。

最後回到了安全通道,一一分過了彩花。

慶賀的環境似乎總是用得上此類物品,然後最後他們還需要乖乖收拾掉。

“應該要點蠟燭吧?”小見提議著,拿出了打火機。

就著要不要點蠟燭眾人討論,最後少數服從多數的點上,由木兔拿著蛋糕,夜久一個個點上,列夫已經開始迫不及待的準備,犬岡在記等會說什麽祝詞。

房間內不知情的赤葦京治對群裏的消息忍不住露了笑容,收拾起課本的背上包,打開公寓門首先有被外門不知道什麽時候堆積的禮物驚到.

下一秒木兔帶頭沖出,還沒有練過的默契度不匹配,七嘴八舌的呈遞著生日祝福,跑出的人過多直直讓赤葦怔住。

是沒有想到他們會在家門口出現。

木葉已經將禮帽給赤葦冠上,黑尾笑說著“怎麽出門赤葦你都準點啊”,敲了敲手表時間。

生日驚喜在一天的開頭贈予,正因為是朋友所以更期望對方感到他們的那份心意,熱烈又赤誠。

赤葦想他會在很多時候慶幸當初擇校的選擇,被明星吸引後與他們自然而然的熟識,不知不覺裏連他都進入了閃耀的群星中。

這一切都是幸運的.

吵吵嚷嚷的早間慶祝在不得不走上兩校分岔口時離別,各自趕著回了學校,開始了繁忙的臨近期末考課業。

在課間桐月收到了影山來東京的消息,這才想起今天同樣是國家隊強化合宿的第一天,按照著之前周目的方式借著研磨名頭幫忙。

午飯後列夫帶著課本找上桐月補課,教室內尤有同學在午休,兩人拿著書一起上了天臺,借著幾張堆積的舊課桌擦幹凈。

起初列夫是有認真地聽,可逐漸的就偏離了專註點,變成了光盯著身邊人看。

桐月點了點課本,拉回了一些列夫開小差的行為。

“學姐你真的不考慮做模特嗎?你真的很漂亮”大大咧咧的列夫毫不吝嗇誇讚,撐著手側臉而笑。

她淡定謝過,完全沒有被帶偏的繼續“一元二次不等式的根的判別式是什麽,你把圖畫出來”。

列夫聽到數學已經開始頭疼,“....學姐我真心的”。

桐月裝作無辜的繼續提問,列夫不得不回歸題目。手機響起,她看了眼來消息的是晝神,在列夫解題的時候打開。

附著長野縣的初雪,晝神另有標上鷗臺的寒假時間,比東京早上一周。

Sachiro:等你赴約。

桐月輕笑的回了好,隨後收起手機繼續。

天臺起了風,空曠的樓頂冷上許多,即使是穿著棉服。黑尾從小泉那頭打聽了桐月的去向,帶著買來的奶茶上了樓頂。

“學姐,你有喜歡的人嗎?”

列夫突然的話題不僅讓桐月一楞,連著走近的黑尾腳步都慢了些。

“列夫,你完全不在學習上啊,不如叫夜久來教你”黑尾拍過列夫的後腦勺,強制的打斷了這個對話。

“小黑?”

“走吧,這地方這麽冷的,咱們換個地方”

黑尾給兩人重新找了個好地方補習,秋天在樓頂還好,入冬已經不合適。高三的課業亦是繁覆,黑尾又有考量其他,所以也拿著書加入,漸漸地此處空教室也成了排球社內的補習聖地。

犬岡帶著問題加入了列夫組,成績好的海能教上一二,山本跟著拿來難解的題目,夜久擅長理綜的會拿來看。

研磨的成績就浮動大了許多,他保持著中上水平,偶爾起了興趣的能排上一段時間年級段內前幾名。

傍晚的部活音駒正好排上與梟谷的練習賽,晚餐聚會慶祝赤葦生日,飯後還一起去了趟就近的電玩城,直到九點多才各自回家。

隨著一周的度過,周末裏桐月接到了北奶奶的邀請,因此回到了兵庫縣。

許是時機巧妙,到了車站後傍晚天空降起雪,地面上極快的結了層霜,黃昏裏的落雪瑰麗。

列車比預計的晚到達,紛紛揚揚的初雪一年一度,兵庫縣的雪比東京早。

想起了當時與宮侑的約定,少年還在東京集訓,她卻來了此處。

兩人分手已經過了兩周。

面對著宮治和角名他們明面的追求,桐月到底是沒有接受,系統給出的選擇是在黑尾、夜久與灰羽間,她也暫且在擱置。

身邊有小孩拉著父母的手對於雪天歡欣,童聲稚氣的說著等雪下大一點要去打雪仗。有趣又溫馨的一幕,光是旁觀的人都會忍不住的勾起唇角。

她自己都感覺到了心境的不同,當下的內心平靜。

“等很久了?”

傘面遮擋在了桐月頭頂上,北信介的聲音遞近,她回神的笑說剛到。兩人一起借著傘進入雪中,朝著家的方向而去,漫漫田野上浮著無邊的雪色。

落雪日如此的安靜。

推進小院,風鈴尤在輕微晃動,院子裏已經傳來了雜煮的味道,進入了房間後桐月才發覺內裏沒有人在,只有餐桌上擺著正熱著的食物,像是等待許久。

“奶奶呢?”桐月自然的問身後的北,畢竟她是接著奶奶的電話來的。

北信介脫下了外套,整理著放好“奶奶已經外出了,是我想見你”。

所以借著這個名義。

猝不及防的兩句話,桐月一怔,但自覺的坐到了位子上,帶著幾分認真“阿北的話,你說的我也會來”。

北信介輕笑,看著少女打開了飯盒蓋子,說著從外面就聞到了味道。

“我現在超級想念雜煮”她回以笑容。

有了雅致的院落雪景,暖呼呼的食物搭著日常的幾句,一頓晚飯用的愜意。

日式庭院風格的鄉下屋子多了許多令人心怡神曠的感受,飯後的時間有熱播的電視,北偏愛看些相聲。

團蒲上圍著電視捧著熱茶糕點,再是到點的寫著毛筆字靜心,桐月在旁磨了磨墨,最後也提筆寫了幾張。

生疏的筆力她多練了練,少時喜歡寫字更多的是因為身邊人,她很小的時候就喜歡呆在北信介身邊,他所給予的蔭蔽讓她安心。

直至今日亦是如此。

練完幾筆的桐月上了軟榻,她旁觀屋外的夜雪,眼下已經積在枝頭,窗戶上結著霜花。室內的檀香緲緲,不遠處的北信介坐著落筆。

她隨意的哼著曲調,抽出了暑假上的一本書,彼時一周目在田間讀過的《克林索爾的最後夏天》,冥冥中的翻開一頁。

我別無所求,只想被陽光曬透。我渴望成熟。準備好死去,準備好重生。

世界越來越美。

跳脫出了固侑的思想困境,恍惚間這段旅程已經行至了如今,字裏行間再讀書的想法已有了改變,她翻著書頁重讀。

北信介擡眸就能看見的畫面,軟榻上少女的幾分沈浸書頁。

今夜分外柔軟。

周日的東京國家隊合宿為期結束,門口處眾人互作了道別,古森與佐久早同步的往右,宮侑與星海一起的往左去車站。

影山與千鹿谷做了道別,後知後覺的忘了車站方向,還好千鹿谷未走遠的帶著影山一起往左。

兩人在站口遇上了宮侑與星海,四個人的目的地不一,選擇的車次亦是不同,簡單的幾句分別。

星海與千鹿谷早一班的離開,影山對著買了車票。

從兵庫縣來的列車停下,隔著一條道的影山看見了下車的桐月。而同一個站點宮侑打著電話上了回去的車,兩人一上一下的就此錯過,互不知情。

桐月看著時間,思考著是直接回家好還是應該去一趟俱樂部。往站臺外跟著人群出去,周末的人流量比平常大上許多。

忽得有人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,穿越了人海靠近,桐月回頭看見了穿著烏野校服的影山,有些意外。

“小飛雄?”

巧妙的在此重逢。

他點點頭,眉眼帶著幾分喜,桐月想起了影山應該是回宮城,多問了句車票的時間,一看發現就在五分鐘後,而這傻小子居然也跟著她追了出來。

“現在再不回去容易趕不及”桐月莫名成了著急的那個提示。

“春高,春高我來東京的時候,綾秋你可不可以來看”

一個讓她意料內的再次邀請,桐月應下,無奈裏笑著應好。被同意後影山的高興明顯多了層,開往宮城的列車做了廣播,她揮揮手示意告別。

看著影山跑著離開,最後上了停下的列車,匆匆的來又匆匆的離開。

學校的生活照常,桐月卻在幾天裏漸漸感受到了研磨的意圖,若有若無的給她與黑尾騰出空間,原本明明時常三個人一起的相處在減少。

這等是潛在的變化。

於是某日晚間她忍不住的問出“Kenma你最近在躲我嗎?”。

研磨擡眸,容不得他細細說出滴水不漏的回答,桐月卻看穿的攤牌“因為已經聽到了系統的第四個任務,所以...現在是在....”

她說不出撮合那兩字,因為本質上的與宮侑當時的做法相似。

話變成了“幫我完成任務嗎”。

如果說研磨了解桐月,那反之亦然,他的一些不對勁都讓她看的明白。

今晚黑尾主動的離開,亦是敏銳察覺到的給出交流空間,三人間都互相在意。

一時房內陷入了安靜,桐月主動的靠近研磨,他的手機早就黑屏,只是做了個在看手機的摸樣。

久久沒有等到答案,桐月也不再追問。

研磨卻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,阻止了她起身的離開。

“我其實更想自己是第四個任務”

坦白的研磨嘆了口氣,與其說是撮合,更多的是他不想看見他們即將在一起的事實,但研磨偏偏逃避不開的要去面對。

旁觀的視角同樣是刺人的,他原以為可以淡定的、自欺欺人的當做游戲而已。

“綾秋”研磨低低的喚了一句她的名字挽留。

他的私心是擁有,但目前容不得研磨選擇。

桐月反身抱著了研磨,她不知道說什麽,也很迷茫下一步,似乎目前已經成了是否選擇都會傷人的地步,不想要黑尾受傷,不想要研磨難過的貪心。

“但是,你要往前走”研磨依舊如是說。

他吻在了少女的臉側,告訴她隨心選擇就好。

他們都不會強迫她的。

與晝神約定的時間轉瞬進入,長野縣下了連續四天的大雪,滿地都是厚厚的雪色,道路上開來了鏟雪機清路。

考完試的晝神是帶著拉布拉多來的車站,狗狗一見雪就撒歡高興,已經踩出了好一圈梅花印。

回家的路上燒麥也是歡脫的跑來跑去,偶爾它打轉還會出現牽引繩將晝神和桐月困在一起。

在它快速的往回繞圈裏,晝神伸手快一步的攬著桐月的腰,防止她沒看見的被絆倒。

另一邊呵著燒麥返回,狗狗乖乖照做。

桐月蹲下身摸了摸,晝神不動聲色的縮短了繩子,防止熱情的燒麥會撲倒人,畢竟拉布拉多是大型犬。

回家的一小段路花了極長的時間,晝神毫不覺得枯燥,反倒是樂在其中。正好在飯點的準備食物,門外響起了門鈴聲,得空的桐月開的門。

在廚房裏的晝神就能聽見白馬喊著不仗義,野澤也提高聲音道“綾秋來了也應該通知我們嘛,不是說好了咱們一起去看雪的嗎?”。

晝神惹笑的端著蕎麥面出來,“那我沒叫你們不是也來了”。

“那這性質可就大不一樣了”野澤繼續計較。

諏訪帶來了食物,星海也提著好幾袋放在了餐桌上,別所拎著一袋子的冰淇淋,飯還沒有開始吃一個個都分起了冰淇淋。

最後一桌人圍著吃了火鍋,還有鐵板烤肉,倒著油煎。

一起搭手幫忙就要快上許多,廚藝差的自覺去洗菜和端盤子,儲藏室裏拿出多添了椅子。

白馬有好多話找桐月說,自從暑假的合宿後幾人是沒怎麽見過面。晝神是想找機會把滔滔不絕的白馬隔開,但見桐月聽得高興,也勉強的讓他留下。

心裏還是嘀咕著醋起。

飯桌上對於冬假第一天各個都秉著好心情的開始計劃,滑雪項目不可少,對這方面了解的星海說了個滑雪場做參考,晚飯格外的熱鬧。

另一邊東京的初雪已停,佐久早並不知道桐月不在的前往住址,不巧的是正好遇見了研磨。

兩人間還沒怎麽私下的見過,故而現在的氣氛微妙。

研磨直接的做了詢問,“中場陪在綾秋身邊的貓咪,那時候就是你了,對吧?”。

佐久早意識到了對面這位也和他一樣的擁有記憶,他做了回答承認。

“那我希望佐久早你接下來的打擾可以停止了…你對系統的反抗毫無意義”研磨當然看得出來,自從佐久早猜到了他的心思以後就不斷的介入黑尾和桐月間。

“這是她在本周目的最後一個任務,我們誰都不能改變”

沒有被選擇就是研磨和佐久早目前面對的,故而即使清楚他們做出的各有不同。

他能給佐久早的提示點到為止。

寒風呼過,研磨多提了句桐月不在家,轉身推門進了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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